1
秋玲百无聊赖地看着黑板上老师讲的内容,虽然投影的动画片形象生动,她却一点儿都没看进去,注意力全被身旁的同桌安牧吸引过去了。秋玲不爱说话,成绩也不太好,老师就安排了班里学习最好的安牧过来和她坐同桌,希望班里的这位学霸能帮助秋玲在学习上提升一下。
安牧的学习确实很好,各方面表现也都很优秀,唯独一点,他平时也是个不爱说话的闷葫芦。秋玲其实很想和安牧说说话,以前在教室最后面坐着的时候,只有一个人,可别提多孤独了,再加上胆怯,下了课她也不敢和周围的同学搭话,久而久之就被孤立了。她虽然乐意有个新同桌的,但这一段时间,这位同桌的表现就像座冷冷的冰山,秋玲连个自我介绍的机会都还没抓到,更别提愉快地交谈了。
安牧安静地坐在那儿,看似听课,实际是在想些什么,目光有时会扫过秋玲,但仅仅是短暂的停留,他的心思不知道在哪儿。真正引起秋玲注意的是这两天,安牧每天都会带支铅笔来,桌下面压着一沓子白纸。
本以为他是在演算题目,但并非如此,安牧一直用笔描绘着什么,铅笔在纸上画个不停,发出轻轻的沙沙声,紧张而急促。秋玲偷偷瞥眼看过两次,他画的是奇怪的迷宫,还有一些造型难辨的动物。
今天,秋玲又偷偷看了好几次,安牧开始画地图了,纵横交错的管道在空间中重叠,只是他的画技好像很差,管道一多,整张纸上的图就乱得难以辨认,已经画坏掉三张纸了。
“嘿!安牧,你在画什么呢?”秋玲终于鼓起勇气问他。
安牧的心情似乎很差,把桌上的纸狠狠揉作一团扔进了桌斗,随后抬头瞅了秋玲一眼,“好好听课,别说话。”他不耐烦地说道,接着又抽出一张新纸埋头画了起来。
你怎么不好好听课?秋玲虽然脸上没有发作,心里已经气鼓鼓的了。可一想到安牧优异的成绩,她也只能泄气。
趴在桌子上,秋玲看到安牧桌斗里满满的装着好多废纸团,她心里一动,悄悄从里面掏了一个出来,攥在手里。
等到下课,趁着安牧去上厕所,秋玲赶紧打开纸团仔细端详,上面草草画着的其实不是管道,而是街道,纵横交错的是延伸到天上的空中电梯。安牧在某个地方用铅笔狠狠做了标记,整张图看起来像是藏宝图。
安牧从厕所回来的时候,秋玲假装休息,顺手将地图又团起来扔回安牧的桌斗。同时,一个念头在她心里升起来,她决定放学后跟踪安牧。
因为,安牧画的那张地图她认识,就在她家附近,而地图上圈着很多问号,安牧显然还没把这张地图画完。
2
下午五点整,下课铃一响,安牧就匆匆收拾了书包走出教室,秋玲紧随其后,只是在离开学校后为了不被发现,她故意拉开一段距离,一边观察着安牧的动向,一边看着周围变化的街景。
从父母的口中,秋玲得知,这样繁华的大城市可不是一天建成的,在高楼大厦上闪烁的广告牌子,在天空纵横交错的悬浮马路,以及那些在马路上飞驰的无人驾驶汽车,都是经过常年累月的积累才一点点形成的。
盯着天空中五光十色的霓虹看了许久,秋玲险些跟丢安牧。安牧对周围变化的光景一点都不关心,他四处转了许久,手里的铅笔记个不停,还好这些地方秋玲都熟悉得很,否则非得被安牧带迷路不可。
七点左右的时候,天彻底黑了下来,秋玲揉揉自己酸涩的小腿,她可累得够呛,安牧却没有结束的意思,正相反,他四下看了看,朝某个方向加快脚步,离开了地图上描绘的区域。
他要去哪儿?秋玲疑惑,安牧的家并不在那个方向。
周围的街景越来越陌生,秋玲一度想放弃,但强烈的好奇心还是驱使她跟在安牧的身后。通过一条狭长而昏暗的小巷,几间并排闪着灯的店铺出现在眼前,安牧驻足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四下无人,这才迈开步子,顺着一条通向地下的入口走了进去。
这一切都被转角后的秋玲看在眼里,她漫步走过几家店铺,才发现那个黑着灯的地下入口。和周围的气氛不同,这入口透出一股潮湿阴冷的气息,里面时而会有钢铁碰撞的嗡鸣声传出来,吓得秋玲连退出去好几步。
还是赶紧回家吧……秋玲打起了退堂鼓,等到明天再见到安牧时,一定要问个明白。可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开时,从黑暗的通道里传出一声大喊!喊声是如此尖锐,其中充满了恐惧。
是安牧!秋玲猛地一个激灵,她紧紧盯着黑暗的入口,好像生怕从里面闯出一只野兽来。等了很久,什么都没发生,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只有天色更黑了。
不行!秋玲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她必须得去看看发生了什么,好奇心又开始在作祟了,一方面是想知道地下藏着什么,一方面是不放心安牧的状况。
慢慢扶着冰冷湿滑的墙壁下行,秋玲打了一万次退堂鼓,也埋怨了一万次安牧去哪儿不好,非得来这样阴森森的地方。
走了有一会儿的功夫,秋玲撞到了冰冷的墙壁,她一抬手才发现已经到了地下通道的转角,原来这里并不一直往下。转过身来,脚下探着路刚要继续前行,便被看不见的东西狠狠绊了一下,险些摔倒,接着报警声响起,她像炸了毛的猫一样躲到一旁。脚下有痒痒的感觉,像有小虫子爬过,但好像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很快警报声停止,周围又安静下来,黑暗充斥
了整个空间。
秋玲再回过头看上面,来时的入口不知何时被封住,连霓虹灯的余光都看不见了。
3
潮水一般的恐惧涌上秋玲的心头,就在堤坝快要崩溃的前夕,一只手从后面摸了上来,捂住了秋玲的嘴巴,将她按倒在地。
女孩儿本能地奋力挣扎起来,那手的主人却立刻低声发话,“别动,是我!”
“安牧?!”秋玲停止了挣扎,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安牧松开了捂着秋玲的手,黑暗中看不见他的表情。
“我跟踪你来着……啊!不!我是来救你的!”秋玲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你跟踪我?”
“对不起。”秋玲抽了抽鼻子,只能道歉。
“这下可难办了,刚才我的叫声肯定让他听见了,而且你还触发了警报。”
“他是谁?”
“这儿的主人,说实在的,我也不太清楚。”安牧从怀里摸到了一个小手电,打开后才看到他表情凝重,而秋玲一脸梨花带雨,灰尘沾在脸上成了小花猫。
安牧忍不住笑了笑,用手帮秋玲擦掉了脸上的泪痕,“跟我来吧,刚想到一个藏身的好地方。”
继续顺着地下拐角往里走,有一道关着的防盗门,门没锁,安牧轻轻拧开了门把手,带着秋玲钻进了门里。里面的世界可以说豁然开朗,是个相当宽敞的地下室,横七竖八摆了很多铁质的长桌,上面放满仪器,只是落满了灰尘,似乎许久没人动过。
“他要来了,快点!”安牧竖起耳朵,听见了断断续续的脚步声,拉着秋玲的手也用力起来。
不远处的铁桌下放着个不小的木柜,上面还挂着陈旧的锁头,安牧摘下锁头,让秋玲钻了进去,他自己也跟在后面,两人挤在柜子里,将柜门轻轻地虚掩上,只留一道细缝。
“别出声!”安牧做出了噤声的手势。秋玲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通过缝隙看向外面,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像是铁壳子撞击沙地的声音,伴随着沉闷粗重的喘息声。
猩红的短靴在木柜的细缝中一闪而过,还有一双在糟乱头发下闪闪发光的眼睛。两个人满身冷汗,一动也不动,不敢发出一丝响动,直到柜子外的人离去。
呼!等到四周再次安静下来,安牧和秋玲都情不自禁长出口气。
“这里是哪儿?”秋玲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问道。
“应该是一个实验室,前一段时间我在回家的路上发现的,当时我骑着新买的赛车冲到了这下面。”安牧摸摸鼻子。
秋玲知道实验室,她的父母就是大学老师,也去过几次他们的实验室,可这样破旧的实验室她还是第一次见。
“这种又脏又破的地方也是实验室?”秋玲疑惑道。
“那当然,要不然我也不会回来了。”安牧露出狡黠的笑容。
“你经常来这儿么?”
“几乎天天来。”安牧说着轻轻推开了柜子门,朝外张望了一阵,确定已经没人了,扭过头对秋玲摆出神秘的表情。
“因为,我发现了一个秘密。”他说。
4
两人蹑手蹑脚地在硕大的地下实验室里穿行,空气中有着刺鼻的气味。来到最中央的试验台,上面整齐地码放着许多金属圆球,细数之下足有数百个。
“他暂时不会回来了,别乱动那些球。”安牧叮嘱,他在墙上找到那张设计图,粗看是一张城市的景物图,实际上无数爬虫覆盖在上面,整座城市都被它们包裹,如同蚜虫包裹着树叶,密密麻麻到处都是。
“就是这张图。”安牧指给秋玲看,顿了顿,他接着说,“那个人想毁掉整座城市,用那些爬虫。”
“看起来好恶心。”秋玲捂住了嘴巴,她又注意到图片下面绘制者的署名—— Hephaistos.
安牧看到秋玲的眼神,“这个词太复杂了,所以我叫他老赫,就是刚才那个可怕的家伙。”
“那些爬虫怎么毁掉整座城市?爸爸说这座城市可不是一天建成的,没那么容易毁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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