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画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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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枸杞是软黄金？后厨房的茄子皮笑了
2017-12-25 17:27:00“神奇食品”在中国有着巨大的群众基础，也就有了巨大的市场号召力和“更新换代”的能力。绿豆、茄子俱往矣，已成笑谈；燕窝、阿胶、螺旋藻则“一直被吐槽，从未被抛弃”；虫草、极草、玛卡之类的新品又借着营销异军突起，不管科学家如何批判，“钱景”依然坚挺……而黑枸杞无疑是其中的一大热门。
黑枸杞之所以热门，甚至被誉为“软黄金”，是因为近年来鼓吹出来的各种“神效”。那么，这些“神效”靠谱吗？
总结一下，黑枸杞的“神效”理由无外乎是：“含有多少种营养成分”“含量比某食物高多少倍”“某大学研究发现……”然而，广告只说“含有多少种营养成分”，却没说这个指标既无价值也无意义，任何一把野草都可以检测出类似结果。广告只说“含量比某食物高多少倍”，却没说含量只是一个影响因素，更重要的因素是正常食用量，还有摄取量占每天需求量的比例。广告只说“某大学研究发现”，却没说很多初步研究虽有科研价值，但远远不足以下结论。
其实，黑枸杞的所谓“神效”基本上是基于对花青素或者原花青素的研究，并不是黑枸杞本身。
花青素是一种水溶性的色素，它是植物新陈代谢的产物。在不同的酸度或金属离子环境中，花青素会吸收日光中不同波长的可见光，从而使植物呈现红色、蓝色、紫色甚至黑色。
细胞的氧化损伤与癌症、心血管疾病等许多慢性疾病有关。因为蔬菜水果对于降低癌症的发病风险有一定作用，所以人们自然联想到蔬果中富含的花青素是不是抗癌的有效成分。一般而言，花青素对于体外培养的癌细胞显示出很强的抑制作用；针对老鼠等动物，花青素对人工诱导产生肿瘤也显示了一定的抗性。但是，由花青素的抗氧化能力衍生出来的种种功效是否对人体有效，则缺乏相应的证据。意大利的研究人员比较过上千例癌症患者与情况相似但没有得病的对照组的饮食状况，没有发现花青素等蓝紫色蔬菜中的“有效成分”跟抗癌有关。
在人体正常的生命代谢中，细胞内会产生一些氧自由基。在紫外线照射、吸烟等外界因素影响下，体内的自由基数量还会增加。自由基能够攻击 DNA、蛋白质、脂肪等，所以人们认为，体内的自由基是衰老、生病的原因。那些能够清除自由基或者防止氧化反应发生的物质，就被称为抗氧化剂。它不是某一种物质，而是各种具有抗氧化能力的物质的总称。比如维生素C、维生素E、胡萝卜素、多酚化合物等，都是抗氧化剂。很自然的想法就是，如果通过摄入抗氧化剂，来减少或者清除体内的自由基，是不是就会延缓衰老、预防疾病呢？
这个想法很美好，也确实有一些研究结果支持这样的理论。比如，在线虫的培养体系中加入某些抗氧化剂，线虫的寿命延长了。于是，抗氧化剂成了保健品界、美容用品界的宠儿。不过，科学家似乎喜欢跟市场开玩笑，时不时对抗氧化剂泼点冷水。
比如美国康奈尔大学的一项研究表明，动物体内抗氧化剂硒和GPX1（谷胱甘肽过氧化物酶）的过量表达，会对糖尿病产生负面影响。2009年曾有研究指出，没有证据支持“抗氧化剂能防止冠状动脉硬化”这一流行的传言。此前更有论文给了抗氧化剂保健品重重一击：维生素A、维生素E和β-胡萝卜素等抗氧化剂对死亡率没有影响，如果剔除那些质量不高的数据，这几种抗氧化剂甚至小幅度增加了死亡率。因此，抗氧化剂很可能没用，“补过了”没准还有害。
当然，人们通过食物摄入的抗氧化剂不大可能达到“过头”的量。再考虑到蔬菜水果中含有的其他营养成分，多吃蔬菜水果对于多数现代人而言还是有益的。黑枸杞作为浆果的一种，跟蓝莓、黑莓一样，也是很好的水果。但这不意味着值得花那么多钱去追捧它。茄子、蓝莓、黑莓、葡萄、甘蓝、紫玉米等蓝紫色的蔬菜水果中，花青素的含量也都很高。即使它们单位质量的花青素含量不敌黑枸杞，但可以毫无压力地大量食用，从而在总摄入量上秒杀对手。
其实，想要在花青素的含量对战中打败黑枸杞，也易如反掌——到饭店的后厨收集茄子皮就行了，价格便宜，量还足。
